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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的新歡輕資產產業

總經評論   2017/06/05

一生都服膺價值型投資、也曾不敢碰科技股的股神巴菲特,在今年5月初的波克夏股東大會中卻提出輕資產投資的概念。他明確指出,輕資產企業是他的投資首選,他為這些公司輕資產營運所帶來的成就感到驚嘆。巴菲特坦承,除對蘋果投資感到滿意外,沒有意識到亞馬遜這種電商股以及幾年前沒有買入Google股票,感到錯愕。

從巴菲特在今年股東大會坦述他的投資心境,我們大略發現到,巴菲特所指的輕資產投資,應該是屬於非資本密集、有強大的品牌效應、高市占率、消費者(或顧客)對產品忠誠度很高、固定設備資本投資不會是最大的,但卻能讓公司產生最大的營業現金收入,擁有較高的自由現金流量。從這個會計角度來篩選,蘋果、Alphabet、亞馬遜、臉書、三星電子、騰訊和阿里巴巴等各領域的電子商務,大致符合巴菲特所談輕資產的公司。

目前全球前十大資本市值企業中,蘋果、Alphabet、微軟、亞馬遜、臉書和騰訊是科技股。放眼其他產業,沒有一個產業能像科技股這樣地強勢,而這些企業都符合巴菲特所說輕資產投資的概念。巴菲特以前不碰科技股,直到2011年才開始投資IBM,但IBM的營收連續20季下滑,且IBM在雲端的成長力道不如預期,以至於巴菲特在今年第一季拋售約1/3的持股。另外,去年下半年巴菲特旗下的基金經理人買進蘋果,今年來蘋果股價大漲三成,資本市值突破8000億美元,給巴菲特帶來很好的投資報酬。

不論是蘋果還是IBM都符合輕資產投資的概念,兩者投資概念也是不同的。巴菲特在股東會中表示,IBM和蘋果是非常不同的公司,蘋果更偏向於生產消費品的公司,兩種不同的分析,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得到答案,是兩種不同的決策。如同巴菲特所言,蘋果賣的產品都是直接面對消費者,包括iPhone、iPad、麥金塔電腦和iTune的線上服務。蘋果也成功打造品牌效應,粉絲的忠誠度又很高,蘋果的每股營收39.24美元,每股自由現金流量9.7美元。蘋果是巴菲特投資科技股的代表作,是輕資產投資的指標。

IBM不做PC改作客製化軟體,以至於最近幾年切入雲端運算或物聯網的建置,從附表的全球前20大市值科技股的價值來看,IBM的每股營收高達83.65美元,但每股自由現金流量約14.02美元。基本上IBM是符合輕資產概念的公司,只不過問題在於營收連續20季下滑,來自雲端與軟體的收入成長不如預期,短期內看不到營運恢復成長,巴菲特也只好先拋售保本,等IBM營運恢復成長後再觀察。巴菲特認為,在IBM積極擴張雲端運算市場時,亞馬遜仍持續在主宰該市場。短期內,不論是IBM、微軟還是Google都沒有人有能力在雲端運算市場扳倒亞馬遜。

這次股東會上,投資人問巴菲特對科技股的看法時,巴菲特坦承錯過兩次投資科技巨頭的機會,就是Google和亞馬遜,他們非常看好這兩家公司,但沒有投資。這兩家公司也是巴菲特點名輕資產的投資股。巴菲特說,他驚訝於這些公司的資本水準很低,這是一個非常不一樣的世界;「以前這樣規模的成長和賺取大量資金需要龐大的投資才能完成,但現在根本不需要任何錢來營運,這有點誇張。」

曾經談過華爾街為何就愛買亞馬遜這家公司,當時研究出來的論點就是,只要亞馬遜在電子商務和AWS(Amazon Web Service)雲端運算兩個部門維持營收的強勁成長,市場持續看好亞馬遜的股票前景。在會計方面,只要亞馬遜的每股營收夠大,每股自由現金流量維持穩定成長,就能保有亞馬遜營運的高成長。從附表來看,亞馬遜的每股營收286.89美元,每股自由現金流量也高達20.48美元,這兩項數據確保亞馬遜未來仍可望維持強勁成長。

亞馬遜執行長貝佐斯認為,公司的最終目的不是營利,而是更好的利用資本,最大化自由現金流量,利潤只是自由現金流量的一種形式而已。貝佐斯指出,只要確認當前的投資設備是最好的和營運團隊是最優秀的,就值得砸大錢下去投資。他強調,「以資本效率的眼光來檢視亞馬遜的市占率和創新,保證你會有更加深刻的體悟。」

亞馬遜是全球電子商務市場龍頭,單是美國本土的市占率就過三成,遙遙領先其他競爭業者,亞馬遜的電商業務打掛美國大部份百貨業者和零售通路商。亞馬遜的電商在中國以外的全球各市場都是主要的業者,甚至在印度電商市場還是當地第二大。

今年2月剛出爐的去年第四季全球雲端市占率變化,亞馬遜的AWS市占率仍高達41%,排名2~4名的微軟、谷歌和IBM三家業者加起來的市占率總和是23%,第5~14名十家業者的市占率總和是17%。不論在電商或是雲端市場,亞馬遜在市場沒有強勁的對手,確保股價上漲的動能。

Google母公司的Alphabet主要的營收來源是Android平台和Youtube的收入,其中還包含網路廣告收入部分,這三大部分占了99%的Alphabet營收。Alphabet的每股營收131.25美元,每股現金流量為37.55美元,是一家現金收入很高的公司。Alphabet的其他事業體(包括Waymo自動駕駛車、Google Fiber、Nest與生命科學部門Verily)是賠錢的,到上季為止虧損仍擴大中,這部分僅占Alphabett營收的1%左右。

透過每股營收和每股自由現金流量的標準來篩選,三星電子、臉書、騰訊、阿里巴巴都屬於輕資產的企業。三星電子事業體龐大,有智慧型手機、半導體、液晶面板以及家電等四大部門。除智慧型手機外,其他三個部門屬於資本較密集產業,但我們卻發現三星電子的每股營收高達1399.6美元,每股自由現金流量達121.15美元,是一家現金流量非常大的企業。三星電子的Galaxy系列手機培養許多忠誠消費者,也是全球最大的智慧型手機製造商,三星電子在DRAM、快閃記憶體等次產業也都是龍頭,在液晶電視是全球第二大。

在中國電子支付市場最大的騰訊,旗下擁有微信軟體、微信支付。去年的網路加值服務貢獻騰訊母公司超過71%的營收,網路廣告占騰訊17.8%的營收。去年阿里巴巴來自電子商務的營收占比達86.6%,雲端業務由收占比3.2%。騰訊和阿里巴巴大部分的業務都侷限在中國市場,以至於公司的每股營收與每股自由現金流量比例遠不如亞馬遜和Alphabet,顯示這兩家公司未來仍有很大的營運成長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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