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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QE,縮小資產負債表規模---美債殖利率是川普世代投資顯學

總經評論   2017/02/06

美國總統川普在就職演說中強力宣示「美國第一」的概念,並開始在未來的貨幣政策上有施力點。對聯準會來說,今年最重要的任務除了穩穩地掌舵未來通膨風險,並開始執行升息政策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研究如何回收過去寬鬆貨幣(QE)所釋放的資產,聯準會高達4.5兆美元的資產負債表規模適度回收,而且還要能維持美債殖利率與美元指數的穩定。

聯準會分別在2015年12月和去年12月兩度升息一碼,聯邦資金利率上揚到0.5~0.75%間。只要聯準會再升息一碼,指標利率上限將觸及到1%。這時聯準會的資產負債表就必須隨著市場利率的上揚而適度縮小規模。聯準會官員屬於鴿派的理事布蘭納德也在近期表示,未來川普政府將採取財政擴張政策來擴大內需市場,未來四年發債的可能性增加,將使得聯準會的退場時間表被迫提前。

雖然聯準會這幾年已經沒有加碼新的QE,為了維持市場利率在低檔,聯準會的做法是到期債券所回收的本金和利息仍持續投入貨幣市場。貨幣市場專家預期,一旦QE退場,會先將到期的本金和利息停止再投入,逐漸縮小QE在外的流通規模;摩根士丹利證券預估,開始操作的頭兩年,聯準會公債部位將會減少6000億美元的規模。

外界擔心,QE是人類歷史上的首度實驗,而QE回收過去也沒有任何經驗,聯準會必須小心因應。在QE回收的過程中,有可能因為債券市場供應不足而帶動債市價格上揚,殖利率將暫時維持在相對低檔。假如QE回收過程觸發市場對通膨風險意識抬頭,加上川普新政府未來因為財政政策而必須發行長期公債,市場消化不良引發長期公債殖利率走高,就會導致市場利率走揚,並拖累股市和匯市,美元指數也會轉強,對全球金融市場將造成壓力。

自從去年11月8日川普選上美國總統,以及12月聯準會貨幣政策會議過後,美債殖利率出現一波上揚態勢,反映川普未來的擴大財政政策會推升通膨風險。10年期美債殖利率一度上揚到2.61%的兩年高點,兩年期美債殖利率最高一度上揚到1.275%的一年半高點,30年期美債殖利率則創下3.18%的八年新高。

當時美債殖利率也曾經創新高後,因為來自美股的避險資金湧入,造成美債殖利率一度回檔。不過,就算美債殖利率回檔,幅度依然有限,因為包括鴿派的主席葉倫都已在近期挑明,美國經濟好轉、就業市場已經快達到完全就業的階段,未來聯準會的貨幣政策會逐漸調高利率,長期目標利率將朝向3%發展,甚至不排除一年內升息幾次。

去年12月美國失業率下降到4.7%,全年美國非農業就業人數平均每個月增加18萬人,下半年美國GDP季化年增率平均都超過2.5%。從美國GDP年增率的趨勢看來,去年美國GDP已經打出一個上揚的趨勢。隨著川普就職再度宣示未來四年將創造2500萬個工作機會,要讓GDP年增率達到4%的成長趨勢,聯準會就必須面臨利率上揚後的調整。這個調整,除了升息外,最大的挑戰就是QE要如何回收的問題。

春節後,台股開紅盤時就將面臨聯準會2月1日的貨幣政策會議,而下一次會議將在3月14、15日。市場臆測聯準會下次升息的時間點應該會落在6月份的會議。過去只要是市場臆測聯準會暫不升息,公債殖利率走高後就會回檔,美元指數也是如此。所以我們看到美元指數一月初大漲到103.82點後就回檔。

今年美債市場變化就不會像過去那麼單純,假如聯準會要逐步回收QE,債券到期後不再發行新債券。剛開始可能因為債券市場供給量減少,導致債券價格上漲和殖利率下跌。如果回收QE過程一不小心引發美國通膨風險上揚,例如單月的CPI年增率上揚到接近3%,造成市場大量拋售債券,可能引發美債殖利率上揚。

美債拋售的問題不只有聯準會停發到期QE而已,還有來自中國大量在市場拋售美債,如果市場不能消化中國拋售的美債,也容易引發美債殖利率上揚的疑慮。根據美國財政部最新統計,到去年11月為止中國已經連續第九個月賣超美債,這段期間中國在市場拋售高達2030億美元的美債,持有美債金額已經連續兩個月落後日本。去年中國賣美債的原因是因為美元指數太強,人民幣匯價不斷貶值,中國人行必須賣美債去護盤人民幣匯率。從去年6月至今美債殖利率的趨勢不斷上揚,屬於10、30年期的長債殖利率上揚幅度更甚於短債的兩年期債券,其中有一部分的市場賣壓就是來自中國。

川普上台後美、中兩國間的貿易摩擦一旦擴大,中國可能持續賣美債與美國政府對幹。這個潛在賣壓對中長期美債殖利率的影響,不可小覷。

再者,聯準會持有1.74兆美元的房貸擔保證券(MBS),占美國MBS發行總額的兩成,有投資人擔心QE退場會衝擊房市。去年11月初至今,美國30年期房貸利率從3.47%上揚到去年底的4.32%,近期雖然回檔到4.09%,但只要利率市場攀升,房貸利率也會跟著走揚。美國房市去年下半年創下九年榮景,除QE退場問題外,房貸利率也可能衝擊房市的買氣。

歐洲央行在1月19日所召開的最新貨幣政策會議中,雖然維持現行的負利率水準不變,但近期歐元區主要國家採購經理人製造業指數明顯好轉,造成1月初至今歐洲主要國家的債券殖利率明顯攀升。指標性的德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上揚到0.421%,創去年2月中旬以來的新高,法國、義大利和西班牙等國的10年期公債殖利率也都上揚。

歐債殖利率上揚除了反映歐元區經濟好轉、歐洲央行從四月份開始的每月購債金額,將從800億歐元下降到600億歐元。美債殖利率此時又易漲難跌,也容易刺激歐債殖利率進一步上揚。假如國際債券市場殖利率紛紛走揚,對全球金融市場會造成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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